上海：一部中国“活”的汽车史

摘要：

正如孙中山所说，“世界潮流，浩浩荡荡，顺之者昌，逆之者亡。” 上海汽车业从诞生到发展都顺应着时代的潮流。

先贤们早就说过，“上海一直是全国风气最开通、人民觉悟程度较高的地方”。许多席卷全国的风暴在这里起源。

从第一辆汽车在上海登陆到中国首个汽车销售店的发祥/中国第一个汽车修配店的诞生，再到车轮滚出的这座现代化城市，汽车与上海的不解情缘始终折射着这座城市的背影和更替的踪影。

所以，汽车对于上海这座城市来说，既是物质的象征，也是思考的机器，更是发展经济的抓手。

第一辆汽车在上海登陆

对于“汽车什么时候进入中国”说法有不同版本。

“上海汽车工业史”记载，上海是汽车进入中国的第一个登陆口岸，由此也就有上海是中国第一个最先拥有汽车的地方，有开中国汽车消费风气之先，引领时尚和摩登之举的说法。

“上海首次输入汽车是在1901年（清光绪27年），由匈牙利人李恩时(Leinz)携汽车两辆来沪。当时在申请捐照的时候，公共租界工部局一时尚不能决定应归何类。1902年1月30日才开大会讨论汽车捐照问题，批准第一张特别临时执照，暂按马车月捐银洋2元，同时决定在下半年预算中增加汽车捐照项目，起草制定有关汽车主应遵守的规则。”

尽管，对于汽车“凡目睹之无不为之心惊”。但很快，上海人对汽车就接受了，而且，趋之若鹜，成了一种时尚的标签。

“上海从1901年期输入汽车之后，汽车数量逐年增加，公共租界的汽车1908年游119辆，1920年达到1899辆，1927年达5328辆，到1935年多大10292辆。”

汽车也就先有客车，再有货车，兴旺起来。到上个世纪的中期，上海已经成为中国汽车保有量最多的城市。最多时达到24540辆（1948年）。

但历史显示，同样的进口车，命运则不同。作为进贡给老佛爷慈禧生日礼物的一辆摆放在颐和园的汽车却在诉说着这样一个故事：即因驾乘方式不符“礼数”，冲撞了主子，无法享用只好供起来成摆设不无令人思索。而上海对待汽车则持截然不同的态度，则是开风气之先，当作了时代进化的工具和理念。

对于此举，当时的社会贤达说，“见所未见，闻所未闻，一切奇技瑰巧，皆足以凿破天机，斫削元气，而泄造化阴阳之秘”（王韬《园文录外编·自序》）。在西方人看来，上海是“一个受到西方激励，并使其成为西方象征的发展模式”（〔法〕玛丽-克莱尔·白吉尔：《另一个中国：1919年至1949年的上海》）。

而上海的西方人办的一张“字林西报”则说，上海是一个插根树桩都能长成参天大树的地方。

由此，中国有了汽车的概念，开始出现在现实生活里。从诸多的史料中可以看到，上海早已把汽车看作了了解西方生活方式和现代化的窗口。尤其是上个世纪30、40年代的上海繁荣无不与全盘西化有关。现在看来，这与汽车的示范效应密不可分。但在史家眼里，这是极为重要的历史细节，以至于后来在如何发展轿车，对外开放等问题上，同样出现过这样的“历史轮回”现象。丰田英二在他的回忆录里曾经写道，“看到上海街头的汽车和繁荣景象不愿回日本了。”（上个世纪20年代，丰田英二来上海看望他的伯父丰田佐吉。当时丰田在上海已经开设了好几家纱厂和织布机厂）。

汽车与上海的不解情缘：车轮滚出的上海

其实，汽车与上海有缘，包括第一家批量生产轿车的上海汽车厂、成立第一家轿车合资企业、第一个采用私家车额度竟拍的方式尝试汽车市场放开等，这都对中国汽车的产生与发展有着重要的意义。事实上，上海这座城市就是由车轮滚出来的。这无论是独轮车、三轮车、黄包车，还是四个轮子的小包车，都能折射出这座城市的背影和更替的踪影。

上海被称之为东西方交汇，五洋杂土的地方，汽车是被看出“开化”的象征。这同文明戏（话剧）、洋油（煤油）、洋火（火柴）、东洋布（机器织布）、自来水、电灯一样等，统统被当作舶来品。上海人称别墅叫小洋房、人力车叫东洋车，后改称“黄包车”（因为人力车夫身上穿的号衣是黄颜色），轿车`叫“小包车”，外国人在上海开的商贸公司，叫洋行，经理大班，助理称襄理等。

凡此种种，都带有浓重的殖民文化的痕迹。比如，同时代的电车也出现在上海，当时许多人不敢乘电车，怕这带有辨子的有轨电车乘坐时会通电，被当作怪物，甚至有谣言说，“电车带电，乘车必死”。不过，在张爱玲等上个世纪早期的作家笔下，有关电车的描述，今天看来都是一些很有情调别具风情的叙述，透着那个时代的气息，犹如老式的旗袍，隔代的咖啡，无声的电影，过时的留音机……

中国汽车销售/修配行业的诞生地

据“上海汽车配件流通志”介绍，上海也是中国汽车销售的发祥地，也是中国汽车修配行业的诞生地，亦是中国汽车业的萌发地。自上海有汽车开始，就有了汽车洋行，直到1949年之前，几乎当时世界上有影响的汽车品牌都能在上海找到，据上海老气配，也是“上

海汽车配件流通志”作者张继周老先生介绍，解放前，上海的汽车洋行最多时达18家，主要集中在上海的延安中路和南京路，茂名路一带，与上海汽车配件一条街著称的威海路（过去叫旧货街）毗邻。最近，在上海怀旧思潮中整理出不少有关这样的资料，有资料是这样记述的——

1912年，南京路上开了一家“龙飞汽车行”。在之后的30几年内，上海先后出现了18家汽车公司和洋行，其中美商“中国”、“马迪”、“美通”、“哈克生”和英商“利威洋行”等七家，垄断了上海的汽车市场。

这18家公司共经销197种型号的汽车，但很多都是换汤不换药的“克隆车”。比如“道奇”与“法固”的运载车，内部装置几乎没什么两样。光“马迪”、“哈克生”、“中国”三巨头，就赚了7208万两黄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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